木木momo

已经做好与各位久别重逢的准备✓

【雍怡】小狗文学

*十三性转预警。甜饼,现代pa,请放心食用。

*题目即所见。s///m预警

 

“一个病人,终日撑着黑伞蹲在角落,认为自己是蘑菇。于是他的医生也撑一把黑伞,蹲到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医生开口和他说话。病人大惊,问蘑菇怎么可以说话。医生反问,蘑菇为什么不可以说话?病人想想,说也对,谁规定蘑菇不能说话。于是他们交谈。过了一会,医生端起一客饭大嚼。病人又惊,蘑菇怎么可以吃饭,医生又反问,为什么蘑菇不可以吃饭。于是他们对着吃饭。这个病人还坚持认为自己是蘑菇,但他已经可以说话,可以吃饭了。”

 

无数个阳光满溢的下午,胤禛会躺在摇椅上,捧读一本闲书,时时朗读某些段落。而十三头偎在他胸口,柔软的发丝垂坠,乖而安静,像一只真正的小狗。阳光实在暖和,胤禛那道她自小听惯了的,清冽微沙的嗓音又实在催眠,或者,挠的人心痒痒。有时她就睡去,一觉睡到暮色四合,窗外一栋栋高楼都盈亮点点灯火,而胤禛一双琉璃眼,在昏暗中平静的凝视她。又有时,她兴动起来,于是钻到他臂弯里,和他脸对脸。

 

胤禛哥哥?胤禛哥哥。胤禛哥哥……

 

书脊无声陷入柔软的地毯。摇椅轻轻晃起来,两道模糊的人影交叠。她海藻般的长发如帘幕,自欺欺人的遮盖两人拥吻的面庞。

 

这个小圈子里一般会有特定的称呼,主人与小狗遍地,就更显得他们之间的称谓很不一样。她会叫他,“胤禛哥哥”,比起从小喊的四哥,是更柔昵一点点,但也仅仅一点点,是妹妹喊哥哥也不出错的称呼。而他会喊她,“夭儿”。

 

头一次听到这个“夭儿”她也呆了一下。妖儿?夭儿?腰儿?怎么解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聊斋里吸人精血的小小妖精,还是杨柳小蛮腰的绿腰舞?而胤禛一双冷淡的琉璃眼看过来,用他那种不容置喙理所当然的冷淡口吻说,难道这世上所有小狗都必须叫“百福”或者“puppy”吗,还有这狗屁规矩?她愣了一下,几乎大彻大悟。主人当然可以给爱犬取各种姓名,鼠标冰箱显示屏,梦蝶冰殇紫水晶。同样的道理,用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的安全词难道不会更有感觉吗。于是那句从小到大一直肖想却始终不敢宣之于口的“胤禛哥哥”理所当然光明正大的派上了用场。

 

胤禛训犬的方式自成一派,别具一格,姿态理路像极了他这个人本身,冷淡贵气,杀一儆百,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似乎从来对dirty talk,公开羞辱这种相对外放的情趣不感冒,可能因为他本人本来就对礼仪修养和言辞谈吐自我要求极高,严格到近于洁癖。皮拍儿从不及她皮肉,仅作羽毛,摇曳抚触,脊背,而腰,而臀,而腿。然后,“啪”一声,落在她身边沙发坐垫上。十三此时一般早已情动,悄悄潮润起来。于是她用牙去咬他西裤的拉链。他最情不自禁时也只是手指顺着她小脸推上去,修长指节陷入她茂密的乌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夭儿。这两个字被他咬的迷离婉转,如迷情咒语。

 

他们缔约之前她就无数次幻想他那双手若拎皮鞭是个怎样漫不经心又能蛊惑人的姿态。本来她还加倍自抑,因为毕竟是自己一直敬重的,待自己很好的哥哥。直到她生病,病痛的折磨让情感和妄念一起放肆的流溢出来。那是个雷雨夜,她躺在床上,而他站在门口,风衣下摆还往下滴水,闪电光映亮他惨白深邃的脸。两人在一室死窒中僵了一会儿,然后他走到床边,坐下,冰凉潮湿的手轻轻覆上她眼睫,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他声音轻不可闻的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中湿冷而彻骨生寒。什么时候开始的,受过伤或正在受到伤害吗,你身处一段被挟制的关系里吗。很早以前就有了,没有过,没有,我只会,在这种时候,幻想你,四哥。

 

他的手落下去,于是十三重见他的脸,居然看出一种肃穆和悲悯,不知是不是被雨水洗过的脸都像神明。

 

爱像水可以有无限形状,她只需要在爱里保持快乐健康。那一刻他在心里无数次告诫自己,然后听见自己哑透了的嗓音。那如你所愿。

 

外人面前他们依然是四哥和十三妹。而胤禛专门另置办了一套公寓并打造成她喜欢的家居装潢,有秋千可以高高飞起的巨大圆弧阳台,和可以欣赏黄昏日暮时城市天际线的落地大窗。当他们回窝,——胤禛在称呼的雅驯上有惊人的老派坚持,他会称“爱巢”,——他们变回“胤禛哥哥”和“夭儿”。

 

胤禛在很多事情上都自有规矩,自有他的一套运转不紊流线圆熟的逻辑与法则。所以十三在论坛上冲浪的时候被人诧异的提问:没有下跪,没有言语羞辱,没有生理疼痛,那你们这段关系的精华到底是什么?精华在于胤禛本身,她很着迷很入神的想入非非。那姿态的清华,那简单言语的滔天压迫感,那眼神灯光离合间拉出的暧昧丝线,他人坐在那里就已经给这个夜晚定好了调子。

 

因此他作什么也从不会给人以突兀或不协调的直感,毕竟在他的规矩法则里万事可为。他们泊车在废弃的隧道里,车前灯开着,因此他动作带出一串后现代派的变幻光影,美如波德莱尔的十四行诗。午夜的老电影院只得他二人,他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黑暗中她如树懒抱树,专心看荧幕上的亲吻与枪击。散场出来连工作人员都走尽,两人摸索着找安全扶梯下楼,跑到24小时便利店一人一罐啤酒。静谧狭窄昏黄的街灯照亮一对飞蛾扑火有情人,他们接一个老电影里的吻。再或者,午夜的酒吧里红男绿女依依摇摆,而外头暴雨倾盆。胤禛大马金刀坐在街边长椅上,白衬衫黑西裤被雨水泡透,尽职尽责勾勒出他腰身轮廓。雨水中他眼神很亮喉结滚动,十三跨在他身上和他亲吻,如雨中曲,自带目中无人的浪漫。

 

后来她复学,书桌台灯下一篇篇敲论文,写牡丹亭和清代改土归流,可是书桌台面下是不可告人的黑暗,黑暗里细细含吮着他的东西。一篇文章做完她便给打横抱起丢在床上,优秀的小狗会得到奖励。再然后她拿着很漂亮的履历进胤禛公司实习,别人调侃她,老板娘啊,还是总裁的干妹妹。一群同事忽然作鸟兽散,她回头,看见茶水间门口胤禛寒刃一样的凤眼。深夜的办公室除了熬夜作报表还有咖啡酽茶味混合的清苦的亲吻,唇舌厮磨辗转间他含糊的教她,下次再有人敢这样讲你,尽管一巴掌扇过去。

 

再后来她也能把一袭巴宝莉风衣穿的利落,从会议厅到酒桌十分英挺干练,曾经在面目模糊的青春期大病那一场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只有他和她知道白衬衫高领下,是细细的一道choker项圈。

 

当胤禛在公寓里掏出对戒单膝跪地,她又哭又笑半晌,翻来覆去看了很久,发现细细看去可以辨认,这戒圈如一枚choker,或者,锁扣。他的是另一枚,两人对戒合拢,就是同心锁,同心结。他凑过来吻她,顺便替她一扬手扯掉项圈。夭儿,十三,内子,爱人,各种称呼在他薄唇中一一过一遍,她羞得偏过头去不看他。生命如此漫旷咱们还可以尝试很多,蜜月旅行你想去欧洲喂鸽子,去非洲骑大象,还是去南美吃塔克?接下来想不想尝试扮演点别的,小猫小兔小老虎?

 

很多年后他们去四川分公司视察顺便旅行,顺便带弘历弘昼看大熊猫。年羹尧诚惶诚恐全程陪同,路过宽窄巷子,听见有本地妇人喊,幺儿。幺儿?这称呼如此熟悉,她呆了一下,立马有随行人笑着解释,四川的方言,幺儿,就是宝宝,亲爱的,一般是爹妈喊孩子,男朋友对女朋友也是这么喊。

 

那段记忆在她生命中早成了模糊的趣味一页,那套公寓也早就转手卖掉置换了更黄金地段的房子。他们成了一对平凡普通又相爱的中年夫妻。她愣愣的转头,看见他把弘昼举到半空,喊,幺儿。弘昼“咯咯”的笑起来。他哄弘昼,那眼神,那语气,和他当年抬着自己下颏儿那时一模一样。

 

就像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小狗那样,我也只是因为你,才喜欢养小狗。你看,谜面我早在很多年前,一声声喊你幺儿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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