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momo

已经做好与各位久别重逢的准备✓

【雍怡】血观音

“口吐佛偈,心如阎罗。”

*双性转预警,主打413,但全员性转。民国au。

  

爱家一代代都是女当家,到了这一代,女公子们,更是各个出挑。家主做寿,请动全北平最掐尖儿的戏班子,来唱天女散花,麻姑贺寿。而九位女公子,姿容各异,比台上伶人,望之更似飞天神女。

  

大小姐肌肤微丰观之可亲,三小姐女学生打扮,玳瑁眼镜蓝布旗袍,一清如水。二小姐更出挑,艳美富丽,宝光璀璨,泥金旗袍滟滟流波如金瓶牡丹花,更兼凤眼入鬓,佻达不羁,不愧是少当家。四小姐则是芙蓉仙子,常年持斋念佛,因此着双荔刺绣银通付下旗袍,织缎暗纹流风回雪脉脉,灯影如水纹,在她纤影流泻。通身素净,却不寡淡,是清极别有韵,芳处不知寒。身边偎傍十三小姐,偏偏是一袭流光缎面银西装利落,大似著名影星赫本,剑眉鹿眼,精灵可爱,英豪宏阔,最难得一手好双枪,连扣帽盔别章衔的,在她面前也要退一箭之地。往下四朵金花,八小姐温柔贤惠,旁边两个护法,九小姐精乖十小姐憨,如童话故事中,仙度瑞拉后妈高贵艳丽,旁边两个女儿做跟班。十四小姐虽然形容尚小身量未足,可以得见未来不凡,想必难缠。

  

暮春时节,十三小姐从林肯车上跳下来,胸前以派克金笔代替胸针,精光一闪,而后彬彬有礼绅士风度,扶出姐姐四女公子。手执湘妃龙骨洒金小折扇,腕绕伽楠攒金丝佛珠,素净如白瓷胚的美人,一脉水秀蕴藉,与十三俊逸浓丽,是动如脱兔和静如处子的绝佳写照。一路走,一街的人都瞧这一对儿风采妙人,上了年纪的就口称佛号,好登对儿。原是错认成一对神仙男女了。

  

做姐姐的处处照管妹妹,自幼,十三随着四姐,念佛经,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练笔触,上好的狼毫泡在冻石蕉叶盆里,四姐随手拈两支,于是宣纸上泼落,墨黑,朱砂,淋漓纵放。稍微大些,便随四姐出入各类舞会派对同饭局,十三蹦蹦跳跳往里冲,被四姐用折扇轻轻点一下,你慢些,于是一对姊妹花,仪态万方慢慢入来。

  

但无人知道,夜里厢,席梦思床垫柔软如粉扑,做姐姐的也悉心照管妹妹。十三妹湿着头发往床上滚,被四姐轻轻拍一下。短头发又不会打结——可湿着头发睡觉会害头疼,十三听话。于是雪白浴巾轻软如云,四姐手陷入这朵云里,骨节玲珑秀白,轻轻按摩她头皮,十三一点一点,困顿欲睡。床头水晶小灯灭了,灭烛怜光满。四姐的丝绸睡衣,慢慢褪落,十三闻见乳霜香气甜而不腻,于是闭着眼睛,找那柔滑如锦缎的一截软腰,而后溯游往上,手也陷入另一片柔软饱满的云朵里。四姐轻轻嗯一声,一只手微凉,按在她手上,然而并不推开。

  

此时如果用电影特写镜头,可以看到,莲花两瓣,正中一点朱砂色,是指尖蔻丹,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再或者,以意向比譬,就是青山少人行,中有潺潺溪水,润物无声。

  

夜里有汽笛声声,四姐仰面,青丝秀润垂坠,一声声喘,如叹息。十三将脸埋在她颈窝内,双颊滚烫,艰涩的慢慢平复顺气。那发丝的香气,肌理的温馨,不由人不动心。

  

而白日里四姐盘口查账,正中两把太师椅,一把是四姐端坐如观音,一把给十三欹斜没正形儿。四姐若恼了,便不是观音是罗刹女,脸上八风不动,可是猛掌一记桌案,腕上一只老坑翡翠冰种,碎作八瓣,她皓腕上划出细细血丝而未觉。于是便要变天,便要见血,有底下人被无声的拉出去。十三低头,瞧那断镯,上有细细血丝,阳光下是红花绿叶的招摇,她心里痛起来,猛然跃起,拔枪,抵住那汗出如浆的伙计面孔。你是个什么鸟人,永定河里的忘八,倒还比你这一色人少些!有人给你假药吃了?还是有人背后给你撑腰?

  

金刚怒目,常伴菩萨低眉。她二人珠联璧合,水泼不进针刺不进。

  

姐妹们却非人人都如此同心联手。爱家二女公子,少当家,金尊玉贵,近来却效仿太平公主与武皇共幸二张故事,从家主虎口里夺食,一位秀丽少年小郑,本是家主的玩意儿,却又成了她的入幕之宾。于是众人延颈,待看这场大戏怎样开锣怎样收场。不几日,那高傲艳丽女子,如翻书被翻过一页,彻底消失于大众视野。有所谓知情人说,夜里,二女公子,持匕首,割裂家主的梅花帐,几乎是灯光斧影,要效仿董卓和曹阿瞒。至于真相到底何如,众说纷纭,终无定数。

  

可确定的一点,是那光风霁月,史湘云一般的十三小姐也受带累,从此被囚在阁楼上, 成了个“黑人儿”。她膝上长了结核病,家主并不延医探视,只给几罐清凉油,如对待墙缝杂草,铁心要她自生自灭。夜里,四小姐偷偷拎着药箱溜进去,高跟鞋在木地板上磕托托响,惨白的月光,蓝盈盈落下来,于是她提鞋在手,赤脚猫儿一样,溜进十三妹房间。四姐。十三病得一张小脸清柔细白,见她来了就含泪微笑,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四小姐忍泪接口,为我进来难,请你恣意怜。十三泪水便簌簌而落,小喜多唐突,相怜能几时。两人缠枝莲一样偎抱着,大有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到天明的,不死不休尽头。黑发缠夹在一起,耳璫相触叮叮有声,她们是相互偎抱的青蛇和白蛇,尾巴打成同心结,要等春雷动万物生,双双化为人形。

  

少当家既废,有人揣测,或许这个位置,轮到八小姐坐。八小姐声名很好,但很快被发现,她所有的也不过只是贤惠好声名,而声名换不来牌桌上沉甸甸的砝码。那得体的八小姐唯一一次失态,是站在四小姐对面,癫狂大笑,发丝蜿蜒,眼泪涕水满脸。好,好,好,我斗不过你!四小姐古井无波,只道,你做事不干不净,根本不入流。

  

四小姐与十四小姐掰手腕儿,一番黑白厮杀过后,十四小姐如愿以偿,被派去掌管镖局,兼同各方刀枪势力打交道。她沾沾自喜,以为家主之位尽在己。可等她得信回京,只听说四小姐已在佛堂前,当着各路宗族,往手臂上点了一点真红朱砂娇。她立誓,一生不嫁,甘做自梳女,永掌爱家舵。和她并肩而跪,共插一炷香落誓的,是幽囚数年的十三小姐。

  

十四小姐大怒,冲进宗祠,就见四姐一身大红旗袍,极艳异,是观音浴血。身旁立着重见天日十三姑娘,居然如宝刀生寒光,不见折堕,更锐丽,一袭血红呢子马甲西装收裁利落,如此冲撞鲜明,像一对新人拜花烛,倒是怔了一下子。四姐波澜不惊悲天悯人瞧着她发疯,而十三姐笑眯眯的把玩一把女式勃朗宁。老十四,你再敢骂四姐一句,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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