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momo

已经做好与各位久别重逢的准备✓

【雍怡】荔枝错

伪中庸真乾元4&本乾元变坤泽的十三。两个人都是荔枝味,四哥是青皮荔枝,带清苦的茉莉花香。十三是糖荔枝。

有太子,作为推进剧情的反派工具人出没。 

   

十三爷分流儿晚,那时节太子废而复立,波谲云诡人心惶惶,只有雍亲王作陪。换作寻常人家,孩子长成天乾地坤或者中庸的,也是都要父兄陪着的,本朝却只有太子分化得皇帝真龙亲临相陪,再往下,就是皇子们大陪小了事。——说来太子爷得圣心,也真是岂无来由,偏偏只他一个天乾,往下老三老四至于老九老十,都是中庸之资,难怪同为天乾的天骄圣主青睐他更多。

  

十三爷是有名的“侠王”,武艺高强,心智也坚刚。因此纷纷传说,这十三爷怕就是本朝皇子里下一个天乾。

  

此刻胤祥躺在榻上,攥着胤禛一根手指,眼神很亮,调皮活泼神色,闲逸只如小憩。反倒是胤禛,脸色紧绷,忧心有忡,额上渗出细细汗水。一时弄不清,到底谁是分化的谁又是陪客的。胤祥先自笑起来,讲笑话儿,“四哥,你那香袋儿香荷包儿能不能解下两个去?你好像个大姑娘,成日家香喷喷。”

  

“谁几曾戴香包来?你自己屋里的吧,还冤你四哥。”

  

“我说真的!哎哟哟,四哥,——我头有点儿晕。”

  

“晕你就老老实实躺着!——还要叽喳,你鼓噪絮烦的你四哥头疼。”

  

胤禛虎着脸掩饰心虚,被胤祥误打误撞戳着肺管子,额头冷汗又铺一层,手心发潮。——来之前吃了三服抑制信香的药,又大熏线香遮盖气味,怎么胤祥的鼻子临着分化之际偏偏那么灵?莫非真如传说,他也要分化成天乾了?倘若真是这么着,那真等胤祥分化起来,他可得找个衣箱立柜做缩头乌龟暂避一避。乾元之间互闻信香如点炸药引信,到时候两人缠斗起来,不惟自己打不过老十三,自己身为乾元却装了这么多年中庸的事儿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说来也真是没奈何,太子素来是刻薄寡恩,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他岂能容得下与自己年齿相近才略相当的兄弟,跟自己一样也是乾元?老六曾被钦天监恭维是天枢星降世,具天乾之资,年仅五岁又如何,嫡母尊荣又如何,还不是死的不明不白。自己无所依恃,更要如履薄冰。

  

强自谦抑,服药焚香多少年,胤禛将自己埋没成中庸里的中人之资与碌碌庸才。开弓射箭他是有名儿的“弓四力半”,身上又常年被熏得盖的流香脉脉,风动菖衣香满袖。坊间甚至有人嚼舌头,雍王爷不会是坤泽假充中庸吧。最逗乐儿的,太子当着他面故意放信香试探他,见他面上不为所动,遂笑道,就算老四真是坤泽那也是个天阉。他看不见,马蹄袖下,胤禛指甲将手心嵌出血来。

  

他倒真盼望十三分化成中庸,真正的中庸。无风无浪无灾无难,中人之资保平安。

  

“四哥,”胤祥躺下了,还不安分,小狗一样,凭空左嗅嗅,右嗅嗅,一路闻到胤禛怀里来。“你偷着揣荔枝不跟我分?你好小气。”

  

“又说胡话了。这哪里是下荔枝的时候,不应季儿。”

  

“四哥你还赖!就是荔枝,我再闻闻,嗯——还是青皮儿的,”胤祥说着往他身上摩挲,不提防捋到他纨裤间,胤禛“哎哟”一声,忙不迭拍开他作乱的爪子。

“老十三你作死呢!”

  

胤祥居然笑嘻嘻,扭股糖一样,掀了被子猴到他身上来。“四哥你都跟我生分了,我不依。——等我分化成了乾元,都不知还能不能跟四哥这么亲了。”

  

胤禛“啧”一声,咂摸出点不对来,“太医院都不敢打包票,你又怎么就知道你板上钉钉会分化成个乾元?”

  

“不都那么说,说我一定能成个乾元,”胤祥目光有点躲闪,胤禛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撒谎,别人眼里天衣无缝,胤禛一眼扫过去便能水落石出。胤祥这是有事瞒着自己。

  

“再编,编瞎话儿。”

  

“不是都说吗,心诚则灵,比方说心里有一个乾元,那就能分化成坤泽,”胤祥脸红起来,不知是分化要开头儿了,还是羞臊的,“那我心里头要有个坤泽呢,我自然就能成个乾元了呗。”

  

“那四哥得恭喜你。”胤禛答应着他,嘴里像被塞了一口青荔枝皮,又甜又苦又涩。

  

“四哥还说我编瞎话儿,四哥自己就是惯犯,专一会骗人的。”胤祥扒着他肩膀,直勾勾盯住他眼睛,那目光也烧起来,胤禛不知怎么,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起来,偏头要躲,被胤祥钳住下巴扳回来,迫他与自己对视。“四哥,你给你十三弟交个实底儿,——你到底,是不是坤泽?”

  

胤禛脑子“轰”一下炸开,简直哭笑不得,“那是传的瞎话,没根底的——”

  

“我老十三只信无风不起浪。”胤祥咬着牙,眼中闪寒芒,若是他人,会说狠绝如孤狼,胤禛看他,就是小兽哀哀欲怜。“四哥,那我问你,你身上怎么就老是那么香,秋日里你有春天的荔枝味,你香的我心里晃荡,我真想——”胤祥凑近了一点,咬牙切齿一个一个字儿落在他耳畔,“一把搂住你……四哥。”

  

这语气实在笔断意连,纵然没说下去,那后面说不出口儿的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话已经可以补全。胤禛狠推他一把,“我做哥子的糊涂了,不知你存了这样的祸心——”  

  

胤祥被他推落在地上,也没真摔着,不然他不会以手撑地,痛快的笑出来,“同你说实话儿吧,四哥。我见过你吃药,你在佛堂里,闭着眼睛,扬手往嘴里灌……你脸上,脖子,都红着……你以为我那时候睡着了,我就在门外,我都看见了。”

  

胤祥目光涣散,显然已渐渐失智。胤禛心里一紧,先将教训他的活计放在一边,蹲下身抱扶着他往榻上放,胤祥哪里肯放他走,手勾他脖颈,迫他弯着腰听自己说话。“我去求太子了,他给我弄来不少药,拍着胸脯保我能变个乾元。四哥,你这么些年,跟他们周旋,不容易,”胤祥吐息重起来,一下一下,打在胤禛心上,“我从小儿跑马拉弓样样争第一,我……我是想护着你,一辈子护着你,四哥。”

  

真是天大的误会,从何说起哪这是。胤禛仿佛被一颗千斤重的荔枝堵了嘴,心里头多少甜就有多少苦。“四哥……老十三今儿,对你把心肺肠子,都掏干净了……你要是也对我有这份心,你好歹留下来陪陪我,四哥你要是瞧不上我,你就……你就走吧……”

  

胤祥这话说的颇吃力,很痛苦,泪水和汗水一起滴下来,脸上飞红滚烫。

  

太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会如此好心肠?胤禛如今倒不着急惦记那儿女情长,他总隐隐觉着不对。下一刻,糖荔枝的甜香铺天盖地爆出来,胤禛被熏得一激灵——

  

独属于坤泽的甜香,充溢紧闭门窗的小室。

  

胤祥昏朦中,被勉强摇醒,感得四哥急急捧他的脸,而后衣纽一粒粒散拢开,顿觉清爽畅快。朦胧中听得太子阳奉阴违天良丧尽,又听得十三弟你命途多舛令你四哥于心何忍,他只迷迷糊糊,分辨出最后一句,你可愿与四哥永结同心。胤祥忙不迭点头,然后他感到微凉柔软的唇瓣轻飘飘落在他额头上,像寿阳公主的梅花妆。

  

夙愿一朝成真,笨拙的惊喜之余,胤祥总觉这样草率的以身相许,未免有些唐突委屈了四哥。总该,喝个交杯,结个同心结儿,交换的定物,等等的,——不然这么平白无故糟践了四哥,多不好。他听见四哥轻轻笑,“十三爷人不大规矩倒不小。”

  

辫梢儿叫四哥持烛剪剪下一绺儿来,两股黑发绕成同心结,四哥特地往他眼前晃晃,又当着他面儿收进一个金丝银线密绣的小荷包。如今可以抱美人儿索登床了吗,十三爷?

  

胤祥还有些羞怯,心道四哥一向不假辞色,这时候怎么如此主动,自己莫不是在做梦,做一个春日里化蝶浮游的南柯美梦。野火花直烧到身上来,一蓬蓬荔枝香气往外涌,他想起身去吻四哥,却被猝不及防的按住。然后,一节微凉,缓缓,却坚定的入探。

  

……仿佛与自己设想的有所不同些,但既然人是四哥,那倒也无可无不可。——这傻想头被猝不及防的尖锐疼痛生生的撞碎,他一声惊呼闷在喉头,眼泪先往出流。一只微凉的手,在他额头上一下一下轻抚,耳边有低低絮语,蚀骨销魂。于是他慢慢舒展,沉入软凉柔滑的锦缎之海里,在四哥怀中载沉载浮。

  

恍惚回到悠远的童年,四哥攥着他的手腕,带他感受提笔,落笔,顿笔。如今他手腕也被四哥按在头顶,于进退间感受妙到毫巅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窍。胤祥感得自己的魂灵徐徐上升,咚,咚,仙人凌风,来叩城门,笑容清雅温软,十三弟,为四哥开门。

  

于是他溃不成军卸甲失守,他自小未有败绩,可生平第一次,出城向敌军俯首,心甘情愿,以后颈命门示人。

  

四哥吻咬下来那一刻,火烧连营春风十里,烟花盘旋,轰鸣,炸开,宣告胜利,凯旋,大捷。

  

胤禛近乎贪婪而虔诚的,把胤祥如今迷离的鸳鸯双刀眼往心上镌刻。四哥,胤祥尚未醒神,堪称乖巧的搂着他脖子。——他这个十三弟看似随和,其实骨子里的傲气自持并不少他半分,因此他如此恋慕的神情,大约只有胤禛得见。四哥,我还没给你留印儿呢。

  

好好好,胤禛很利索的把后颈送到他嘴边。尽管留印儿,不放心还能多来几口。

  

  

  

太子那边派来凌普,而皇帝派来德楞泰,两人苦着脸立在十三爷府上前厅,明明白白闻着后院跟炸了荔枝窝一样,就是种一片荔枝林子修一爿荔枝仓也没有这样冲脑门儿。十三爷府上的下人更怕掉脑袋,两位主子一会儿叫一次铜盆舀水打手巾把子,可以想见战况之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着四爷步履沉沉走出来,两人如蒙救星迎上去,没提防雍王爷“扑通”便要跪下,慌得二人忙一左一右搀架,主子的大礼我们做奴才的实实承受不起。

  

“两位是皇阿玛和太子爷的面子,来关照十三弟,”胤禛脸色无比痛切凝重,“是我做长兄的失德,不能匡扶幼弟……十三爷出所有人之意料,竟分化为坤泽,我做了这么些年中庸,没想到受信香所感,咳!我竟不能自持,二度分化成乾元,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二人在中厅空等了这样久,早有预料,连忙相劝,道这实是情难自禁,雍王爷千万莫要自责。德楞泰眼尖,已经看着胤禛后脖子上纵横交错的牙印愁苦起来,心想等会如何回皇上的话儿能保自个儿不被株连;而凌普呢,他已经替太子心疼起那些价值连城万金的药来——本来太子打发他们搜金刮银寻药配药,是想废了老十三,把他的兵权收归己有,结果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起大早赶晚集——如今是四王爷,连人带虎符尽在掌握。

  

  

写在最后:

1,太子只是想夺兵权,毕竟他复立需要兵权,没有单箭头对13!请不要误会!他永爱春华(不是)

2,大概就是一个四哥乾元装中庸,结果十三想岔了以为他是坤泽,遂立志做乾元要和四哥贴贴,没想到反向实现了愿望,太子给他吃的药让本来能成乾元的他成了坤泽,四哥自爆乾元身份,然后就he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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